‘啪’地一聲,那道簾子卻被男人大手緩緩拽開!
厲北琛的視線對上女人清雪嬌柔的小臉,猛地一怔,恍惚幾秒的幽暗過后,是目眥欲裂的寒光!
溫寧迅速抽出被他不小心按住的手,冷冽的杏眸盯上他那張臉。
三年的時光仿佛只給予了這個男人更加成熟俊美的氣勢,那刀削斧鑿的五官積淀著閱歷,令人越發看不懂,懼于那深不見底的威嚴。
可她飽受寒毒的雙腿,她的喉嚨,卻在一瞬間疼了起來。
疼的溫寧頭皮發麻,櫻唇咬緊。
厲北琛盯著她,同樣想起的是那晚,被這女人遺棄的九九,還有他在停尸間獨自守著的小尸體。
男人嘩然站起,頃刻間擒住女人的脖頸,高大的身體將她逼至儀器旁,怒火焚身,“我就知道你沒死,你這個蛇蝎毒婦,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?!找死。”
手指毫不留情下死手。
溫寧迅速咳嗽,她卻吐出笑容,眼神里有不可思議的諷刺。
為了小三拋妻棄子,他倒是敢說她蛇蝎毒婦?
眼神里一脈冷寂,她揚手一個反掐!細細的脖子一轉,輕巧就脫離他的掌控。
長腿依靠在身后桌子上,腳尖踮起,尖跟指向他的要害,她淡眉一揚,“這位先生,你在說什么,我認識你嗎?”
厲北琛瞳孔一滯,氣結,又存著幾分不確定盯著她?
眼前的女人,這張小臉是他化成灰都認識的。
比之三年前,她的美艷有過之而無不及,肌膚雪白得剔透,好似生了一場大病般,五官依舊貌美,長發變卷曲,泛著淡棕的冷調,嫵媚又柔冽,就是那雙眼睛,變了樣。
從前......嬌柔狡黠,聰慧可愛,看著他時,迷戀又卑微,看得到愛情。
現在,這雙很淡的眼底,已經沒有他的影子了。
一股莫名的不爽充斥心間。
他強制忽略,手往上狠狠捏住她的下巴,“少跟我玩花樣,你這種賤人,我懶得多費口舌,三年后不要臉的回來,是有什么新的目的?敲詐勒索,蓄意扮成醫生勾引我?森洋!”
“給我把她拖出去,就地給她一個死法!”
他厭恨無比,眼神里沒有半點波瀾。
森洋推開一點門縫,當看到溫寧的臉時,震驚得不得了。
“少奶奶......!”
溫寧走到門口,一把將門霸氣關上。
轉過身,沖著怒火三丈的男人勾唇,她無聊來回翻了下病歷,“勾引你?厲先生,你太抬舉你自己了,這上面寫著你得了某種病很久了,我不認為自己有那么強悍的魅力。”
“......”
該死的,這女人三年沒見,伶牙俐齒,而且葷素不忌了。
她那雙眼,靈動又清冷,好像沒有了心。
女人穿著潔白的白大褂,一頭長發隨意用筆尖挽起,鬢邊垂下一縷,柔柔拂著鵝蛋臉。
她站在儀器旁邊,面視著高大而立的他,拿電波線比了比,“坐下吧,脫掉上衣,西褲。”
厲北琛青筋暴跳,看著她清冷又熟稔的樣子。
只覺得,這個女人,熟悉又陌生得脫胎換骨。
他按了按眉心,盛氣凌人打了個電話,“這家院長是誰,叫他滾過來,給我開除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,立刻!”
忽然,女人細軟的手指從他手里搶過電話。
肌膚短暫相碰,那一瞬間,卻有女人的馨香與體溫,變成電流竄入厲北琛的身體,令他頭皮發麻,下達四肢。
他一僵,溫寧將電話掐了扔在桌上。
她雙臂纖柔抱著,冷淡道,“抱歉啊厲先生,這是厲家旗下的醫院,帝尊集團的,你恐怕沒權罷免我的職位,來看病之前你也沒查查醫院嗎?”
厲北琛陰鷙的眸微瞇。
這是厲南潯的醫院?
他沒多想,向晚讓他來,他便來應付一下。
劍眉微跳,只聽女人十分公事公辦的又說,“請你坐下,配合我問診。”
“我沒病,你算哪門子醫生,你給我滾出去。”
“我看你印堂發黑,眼下泛青,多少是有點虛的,怎么,和黎小姐恩愛三年,被霍霍了?也是挺可憐。”
女人靠著桌子,研究病歷,渾不在意地調侃道。
男人磕煙的動作一頓,額角的青筋暴跳,想從她那張淡薄的小臉上,看出點異樣來。
她說這種話,難道心里一點都不膈應嗎?
好像沒有,渾然事不關己。
火氣一來,他夾著煙的大手,猛地逼過來,扣住她的腰肢。
白大褂下,那抹細腰依然是當年的滋味,銷魂蝕骨的細。
眼睛閃神了一下,他無意識的滾了下喉結,厭惡掐著她,“剛才不是還裝不認識嗎?現在又認識了,你這種謊話連篇的女人,我跟你多說一個字都嫌惡心,滾出去,滾出榕城,否則我將你碎尸萬段!”
溫寧不知道他眼底那股仇恨從何而來?
多半,當年她‘死無對證’,誰知道黎向晚又跟他灌輸了什么呢?
沒腦子的渣男。她告訴自己早已放下,可現在想起來那一切,心里仍然是痙攣的。
她反手摸上他扣著自己腰的大手,杏眸冷彎,“認不認識的有那么重要的嗎?就像三年前的最后一夜,我才認清你啊,厲總。”
話音落下,他手掌被纖柔的力道反折,猝不及防后退兩步。
厲北琛瞇眸看向這個女人。
三年不見,她還學了點拳腳功夫?
男人優雅的擰轉手腕,譏諷勾唇,“你還真有臉反咬一口?三年前的那一晚,你是如何對我,對待孩子的,我沒齒難忘,既然回來,也別滾了,溫寧,我會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為了脫身利用孩子,遺棄他,厲北琛這荒蕪的三年,若沒有兒子和黎向晚,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渡自己?
溫寧暗暗攥緊手,看來被黎向晚那個賤人洗腦不輕。
我又會讓你付出何等代價,你知道嗎,渣男?
她面上靜止無波,攤開手,有著醫生特有的從容冷淡,看了下時間,“你的診費不便宜,確定要浪費在敘舊上,而不研究怎么治病?”
“......”男人對她的成熟略帶風情,幽暗抿唇。
她慵懶冷淡的樣子,十分招人,“抱歉,我的問診時間很寶貴,厲先生對醫生有意見,那就換一個。助理,安排我下一位病人進來!”
“你還有下一位病人?”厲北琛坐在椅子上,目光陰森。
溫寧掃了眼他交疊的長腿,西褲筆直沒有一絲褶皺,襯衫包裹精碩的身軀。
那張臉就更完美了,渾身冷戾成熟。
她勾唇,毫不在意道,“當然,男科主任診費貴啊,你別耽誤我賺錢,厲總。”
‘男科主任’四個字,幾乎瞬間碾過厲北琛的神經。
他也不知道該死的介意什么,總之氣息不順,惡狠狠地起身,按住她的桌子,咬牙威脅道,“下賤,就那么喜歡給男人看病?
我警告你,溫寧,我和你還沒去民政局領離婚證,法律上,你仍然算我的妻子,少給我丟人現眼,你敢給別的男人望聞問切試試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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