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災進行得有條不紊,有修行者參與其中,冒雨伐木劈樹也非難事。
在一品樓、長河船行眾人的努力下,一座座遮風擋雨的棚子首先被搭建起來。各種糧食物資隨后被運到這些棚子里,一座座巨大的粥鍋很快架設完畢。
趙寧一路從蕭縣帶到徐州城的河匪,包括哪些已經吃過幾頓飽飯的難民,都加入到了勞作行列。
四面城墻外,加上扈紅練帶出來的人手,兩千來人在一個又一個以木棚、伐木場為核心的據點,冒著大風大雨干得熱火朝天,這景象震驚了許多人。
首先被驚掉下巴的,是坐鎮城樓的武寧軍將領、把守城門的武寧軍將士。
眼看著一群群披蓑衣戴斗笠的城中士紳、商賈,帶著自家家丁、伙計,與眾良家子一道,將一輛又一輛滿載糧食,被油布遮蔽得嚴嚴實實的騾車牛車馬車,不斷經過城門運出去,一批又一批運到城外的各個大木棚里,他們吃驚地說不出話來。
如果只是三兩個人家,帶著千百斤糧食出城,他們不至于如此詫異。
任何地方都有善人,徐州同樣不例外。
國戰時期,這里作為次前線的存在,鄉紳大戶都給朝廷捐獻了錢糧,就連普普通通的百姓,或多或少也拿出了本就不多的積蓄。
從軍入伍趕赴國難的熱血兒郎,更是以千、萬計。
可捐軀赴國難,跟救助難民是兩碼事。
一方面國家大義面前,任何人都沒有理由逃避,而城外的難民則跟他們非親非故;另一方面,國家亡了異族來襲,大家都不能幸免于難,難民則沒這力量。
再者,國戰時期大家出錢出力,乃至家中青壯戰死沙場,國戰雖然勝了,但這些年來大家并沒有過上好日子。
官府沒有對大家好一些,反因為藩鎮割據、戰亂不斷而壓榨日甚,昔日為了美好未來的付出成了笑話。
而現在,出城的車隊連綿不絕,走了一批又來一批,這就讓習慣作威作福的藩鎮軍,在不適應不理解的同時,覺得這些人腦子都出了問題。
隨后感到莫大震撼的,是城外居民區的百姓。
作為普通百姓底層平民,徐州的大戶富人、士紳權貴是什么德行,他們再清楚不過,有三五家善人他們是信的,再多那就是說笑。
天下烏鴉一般黑。
可現在,千百人冒著大雨出城,有糧的出糧、有力的出力,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,在各個據點艱難而熱情的忙碌,讓他們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。
難道說徐州富人都轉性了?
為富不仁是鐵律。
富人能成為富人,不是因為仁慈善良,而是懂得經營、賺錢、斂財,這些事需要的是壓迫佃戶、壓榨伙計,跟同行殘酷爭斗,賄賂官府,大薅民間羊毛,往往跟仁善背道而馳。
所以他們不可能轉性。
那眼前這副景象是怎么回事?
百姓們大惑不解。
但跟武寧軍將士不同,他們在不解之余,沒有覺得那些救助難民的人腦子壞掉了,而是深受感動,不少人雙眼泛紅。
心靈遭受的沖擊力最大的,無疑是那些正在水深火熱境遇里掙扎,猶如上了岸呼吸艱難的魚一樣的難民。
他們是被救助者,是直接獲益者。
當救災的人搭建木棚時,他們一頭霧水的看著,隱約有了某種預感,但又不敢相信那是真的,只是伸長脖子在遠處看。
當救災者架設好粥鍋開始往里面倒米煮粥時,他們再也扛不住這種誘惑,紛紛從各處聚集到木棚前,站著雨簾中無聲盯著粥鍋。
此時此刻,他們猶如一群鬼魂,雙眼冒著綠光。
旁邊搭建木棚的人還在不斷搭建木棚,粥棚里的救災者則趁機大聲告訴他們,粥熬好之后他們每人都能領到兩大碗,喝完粥就幫助搭建棚子,誰先搭好棚子便可以先住到棚子里躲避風雨。
老弱不必幫忙,可以現在就去已經搭建好的少量棚子里休息。
從現在開始,直到官府處理好他們的返鄉耕種之事,他們一直可以在這里領到粥飯。如果有病了的,可以馬上去旁邊的藥棚里看病,并且會有免費湯藥。
聞著沁人心脾的米香,看到大雨中的尸體被對方的人抬走掩埋,再聽到這樣的公告,難民們無不大喜過望。
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聽聞,他們肯定無法相信這是真的。被富有的好人這樣救助,對他們來說太過匪夷所思,被命運之神如此眷顧,美好得像是在夢中。
有人扇著自己耳光掐著自己大腿,有人當場痛哭失聲,有人連忙跪下來拜謝,有人抱著生病的孩子扶著兵弱的老人,快速走向藥棚。
短短時間內,居民區的,遠處林子里的,住在空地上失神等死的——所有難民都匯聚到了粥棚前,在一品樓、長河船行修行者的約束下,排起了隊。
雨還在下,雨勢卻小了些,在這樣的人間場景面前,似乎就連老天都生出惻隱之心,動了善念。
當難民們擠在一座座粥棚里,吃完自己黏稠的粥飯,已是黃昏時分,到了這會兒,天空終于放晴,太陽在云層后露出了頭,和煦明媚的陽光又灑落大地。
吃過了飯,恢復了些精力,難民們開始在一品樓、長河船行修行者的組織下,于各處幫忙搭建木棚。
他們間或彼此簡單交談幾句,雖然沒力氣大笑大樂,但臉上總算不再是一片死寂般的愁容,很多人甚至偶爾還有笑臉。
搭好面前的木棚,將自己從蕭縣帶過來的難民都安置進去,看著披頭散發渾身濕透的婦孺們,聚在一起瑟瑟發抖,趙寧皺了皺眉頭。
他叫來一品樓的修行者,讓對方去居民區買些薪柴,不遠處林子里樹木雖然多被淋濕,但細枝收起來晾曬一兩天便也能用,要多多收集。
長久的饑餓疲憊導致身體變弱,再加上一場大雨淋得從頭到腳,身上打滿補丁的衣衫還都濕透,若是沒有火堆可供取暖,必然會有許多人生病。
去居民區購買干燥薪柴的一品樓修行者們回來的時候,身后竟然有許多平民百姓跟著,他們有的拿著柴刀有的扛著斧頭,還有不少人正出門走過來。
趙寧有些訝異。
片刻后,看到這些居民區的百姓,加入到各個砍伐樹木、搭建窩棚的人群中,一邊賣力干活一邊跟一品樓、長河船行修行者,還有那些難民交談,趙寧微微一怔。
最先來幫助這些素不相識的難民的,是同樣出身的平民百姓。
他們或許沒有多余的錢糧,可以讓這些難民不死,也沒有能力,在官府不理會難民的時候改變大局,甚至沒有那個膽量,走近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難民群。
但在有人帶頭之后,他們至少還有一顆淳樸善良的心,有一膀子力氣,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來幫助同胞溫暖同胞。
在這些人出現后,許多難民們的臉上,明顯又多了一些光彩。
下一刻,趙寧看到了方小翠。
看到了孫小芳。
看到了薛長興跟長興商號的伙計們。
他們推著好幾車糧食物資從城門里出來,先是跟就近棚子里的一品樓修行者接上頭,然后帶著物資去到需要他們的地方,或者卸貨搬運,或者加入到砍伐樹木、搭建棚子的隊伍中。
從始至終,他們都沒有向趙寧這里走過來。
他們沒發現趙寧在這。
他們根本不知道趙寧在這。
他們今日的所作所為,并非是有什么功利目的,而是純粹做善事。
趙寧來到正在搭建木棚的方小翠、孫小芳面前。
發現趙寧時,方小翠很意外很吃驚,同時也非常高興,小眼睛完成了月芽狀,在看到趙寧渾身泥污,察覺到他已經干了許久的活后,方小翠沾著污水痕跡的眉梢,浮現出一股發自內心的欣喜與自豪。
“趙大哥,你怎么在這?”
“趙大俠,你回徐州了?”
方小翠跟孫小芳不分先后的迎上來。
趙寧簡單說了一下從蕭縣到這里來的過程,說道:
“我能做這些事很正常,你們為何也要帶著糧食物資來幫助難民?長興商號剛剛擺脫困境,眼下可沒多少銀子。”
方小翠一臉天真與理所當然,她還沒從與趙寧重逢的喜悅與興奮中脫離,說得話顯得有些亂:“趙大哥能做這些事,我們當然也要做這些事啊!”
孫小芳則是莞爾一笑,解釋起事情緣由:“這都是義父的主意,這些天來,義父早就有救助難民的打算。
“只是商號力量微薄,若是貿然施為,救不了多少人不說,還可能引發難民哄搶糧食,我們的力量也維持不了秩序與大局,所以一直在猶豫。
“今日聽說城中許多大戶、商賈、良家子,帶著大量糧食物資出城來救人,義父便再無猶豫,趕緊購買了糧食、鐵鍋、陶碗,帶著商號的伙計們出來了。”
趙寧微微頷首,表示聽清了孫小芳的話,但聽清了并不意味著完全理解,他又問道:
“長興商號是買賣人家,薛東家是商人,救助難民這種出力不討好,沒什么收益的事,并不符合你們的身份,之前也從未聽說長興商號有善名。
“這回怎么突然改了性子?”
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這是哪?
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個單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時宇:???
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冰原市。
寵獸飼養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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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