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沉允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,一睜開眼發現是鐵叔。
鐵叔是他娘親從娘家帶出來的“高手”,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在丞相府的。
“鐵叔,您怎么來了……”
“噓別說話。”鐵翼冷冷道,“夫人讓我救你出去。”
陸沉允一聽天都要塌了,“莫永安死了嗎……”
鐵翼:“我不知道,但小公子還是快點跟我走吧。”
“可是我、我真的不是故意殺他的……”
“現在說這些沒意義,就算你不是故意的,老爺的政敵也會讓你變成故意的,他們要做的是攻擊丞相。”
這一瞬間陸沉允也想了很多,若他跟著鐵翼走了,這一輩子只能隱姓埋名做一個無家無門的流民了。
他不再是丞相府的公子,也不再擁有過去的榮耀,他甚至連自己會些什么,將來如何求生都不知道。
還有他如果就這么走了,所有的禍事是不是爹爹來抗呢?
為人子,他不能這么窩囊!
“我不走,一人做事一人當!”
“那就失禮了。”
鐵翼一掌劈暈了陸沉允,扛起他運起輕功一路踏過高樓高瓴,像一只矯健的雄鷹,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鐵翼并非丞相府的家奴,他只是欠了陸夫人幾個人情罷了。
將陸沉允救出來后,他直接將他丟在了一輛馬車里,馬車里是陸夫人為陸沉允準備的各種各樣的必需品,也算是她能給陸沉允的最后一點關愛。
“醒醒。”
鐵翼用水潑醒了陸沉允,對上他迷茫的神情淡淡道:“小公子,以后的路你只能一個人走了,我還要回去和丞相夫人復命,祝你好運。”
言罷,鐵翼就跳下了馬車。
車夫立刻揚起馬鞭,一路趕著馬車向北行進。
陸沉允連忙從車中探出頭來回望,恢宏威嚴的上京城早已看不到了。
從這一刻開始,他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“嗚嗚嗚……爹爹、娘親……兄長、姐姐嗚嗚……”
陸沉允一邊落淚一邊喊親人的名字,絲毫不知車夫正帶著他走向深淵……
……
丞相府。
鐵翼帶回消息說一切順利之時,陸夫人狠狠松了口氣,絲毫沒發現一旁陸靈霜竊喜的表情。
一切實在是太順利了,天助她也!
“那我們的恩情就到此為止。”
“好。”
“告辭!”
鐵翼抱拳離開,一直到天色朦朧將亮,一襲官袍加身的陸學屹才急急忙忙回了丞相府。
此時的陸學屹滿臉狼狽,身后還跟著陸沉玨,他的狀況同樣不容樂觀。
陸夫人深吸一口氣準備接受父子二人的質問,不料陸學屹突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,道:“解決了!”
陸夫人有些懵,呆呆道:“什……什么解決了?”
“當然是允兒打人的事情啊。”陸沉玨興奮道,“我們經過這幾天的排查,終于搞清楚了原因,找到了兇具,原來一切都是別人的陷害!”
陸夫人整個人顫了顫,飛快上前道:“你、你們仔細說說、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
“有人想陷害我,再挑撥我和戶部尚書之間的關系,所以這才主動激發允兒和莫永安的矛盾,那日莫永安腦袋上的傷口根本就不是允兒用鑄鐵壺砸出來的,而是被一種名為‘陰破刀’的獨門暗器所傷,這種暗器需要以內力輔助,觸及即爆,殺傷力極大,也不會留下一點痕跡,現在朝廷、江湖之中會使用這種暗器的人并不多,慢慢排查,就能找到兇手!”
“是……是你查到的……”
陸學屹深吸一口氣道:“不是,是陸沉珠。”
眼瞧著陸夫人和陸靈霜兩個人都呆傻了般,一動不動,陸沉玨連忙解釋:“這幾天陸沉珠不僅救活了莫永安,還問了他當時的感受,這才找到真正的兇器!一切還要多謝陸沉珠啊……”
“是啊,多得了沉珠才能證明允兒是無辜的,我們可以把他接回來了。”陸學屹滿臉欣慰,“這么些天,允兒受苦了啊……夫人?夫人?你別哭啊,夫人!”
陸夫人撲上去埋在陸學屹的胸口嚎啕大哭:“你、你不早說……我、我以為……”
“以為什么?”
“我聽靈兒說莫永安死了,生怕他們要讓允兒償命,便連夜請鐵翼將允兒救出來,送走了……”
陸家父子聞言,當場暈厥過去的心都有。
截地牢!
這是多大的重罪啊!
且不說這個,她她她、她怎么就想到了如此荒謬的法子呢?!
“你……”看著愛妻輕輕拭淚的可憐模樣,陸丞相滿腔的重話都說不出口了,最終道,“你怎么這么胡鬧啊!還有你!”
陸學屹瞪了陸靈霜一眼,“你聽誰說的莫永安要死了?你真是添亂!”
“啊……”陸靈霜害怕地縮了縮脖子,“我是聽牢頭說的……不僅我聽到了,就連弟弟當時也聽到了,他不停地哭,說不想死,讓我回來求娘親……”
陸學屹越聽越頭疼,道:“好了都別說了!趕緊把人找回來才是重點!鐵翼呢?”
“鐵翼已經走了,但是馬車是向北的,我讓車夫把他送去淮陰。”
“玨兒,你快點帶人去追!至于上京府尹那邊,我的面子還能遮掩一二,就對外說我們已經把人接回來了。還有那個牢頭,他好歹毒的計謀,你立刻讓上京府尹把他抓起來,我懷疑他就是幕后黑手的其中一環!”
“是!父親!”
望著陸沉玨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,仿佛隱瞞將盡、云霧漸開一般。
只有陸靈霜知道,他們找不回來的,最多只能找回陸沉允的尸體罷了……
至于那牢頭,也成了上京城的水鬼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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