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方前輩,事不宜遲,我們立即出發。”
說完,慕飛瑤和鐘清河離開了房間,來到客棧的外面,鐘清河囑咐店小二照顧好客棧,不久李青霄帶著歡兒便從房間中走出。
四人走出幾里地后,李青霄祭出流云劍,流云劍祭出來,便射出萬道白光,李青霄一步帶著歡兒一步踏上。
鐘清河和慕飛瑤在看到流云劍的剎那呆立當場,對于兩名洗靈境九重的武者而言,流云劍身上的殺氣他倆再熟悉不過了,尤其是慕飛瑤,可是在流云劍宗呆了數十年的時間,怎能對流云劍身上的那股殺氣不熟悉呢?
難道眼前的這個李青霄是流云劍宗莊天路派來的殺手,而莊心妍只是引誘他們出來的誘餌不成?
難道說一開始,他們便在莊天路的算計中,莊心妍和李青霄早就認識,一起上演了這一幕大戲?
“刷!”
幾乎同時,鐘清河和慕飛瑤一同祭出了長劍,兩柄長劍在半空中散發著滔天的殺意。
見兩人祭出長劍,尤其是長劍中帶著的那股滔天殺意,李青霄眉頭一皺,冷笑一聲說道:“怎么?難道是想殺人奪寶不成?不錯,真正的流云劍就在我的手上,這一柄劍相信你倆都看出來吧。”
李青霄本來想打算祭出別的法器,但是他擔心駕馭不順手,耽誤了追上莊心妍的行程,所以他也沒有考慮許多,直接祭出了流云劍。
“你手中的劍的確是流云劍,是不是莊天路派你來的,莊心妍只是引出我們倆的誘餌?”
聽到慕飛瑤的話,李青霄呵呵一笑,淡淡的說道:“我可以告訴你們,我根本不認識什么莊天路,更不認識莊心妍,如果認識的話,依我的手段,要對你們下手,哪里會等到現在呢?相信我的話,立即上來帶路。再者,你們倆已經將天魂交給了我,這時候反悔是不是晚了點。”
經過李青霄一提醒,兩人才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多么的可笑,尤其是自己的小命已經交給了李青霄,即使李青霄是莊天路的人,他們倆也是死路一條了。
“方前輩,是我們多心了。”
想明白這些,鐘清河和慕飛瑤收起了長劍,一起踏上流云劍。
在真氣的催動下,流云劍如流星一般向前方飛去,洗靈境九重的修為,駕馭流云劍來更是得心應手,速度比原先快了何止幾倍。
一炷香后,流云劍宗已經到了,幾人從流云劍上下來,李青霄散開神識,這里到處是斷壁殘垣,比起天道宮來還要凌亂,別說人了,連一只鳥都沒有。
“轟!”
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,慕飛瑤立即大聲喊道:“方前輩,這是流云劍宗后山禁制被轟破的聲音,想來莊心妍一定在后山。”
不用慕飛瑤說,李青霄的神識已經掃到,帶起歡兒立即向后山飛去,慕飛瑤和鐘清河緊隨其后。
流云劍宗,早已經沒有莊天路時期的繁華,到處都是衰敗的景象,倒塌的大殿歷歷在目,而后山上的一處大殿卻保存的完好無損,那里是莊天路的私人區域,身為一宗之主,整個流云劍宗的后山是宗主家眷的所在地,也是莊主的修煉場所,因此,整個后山的防御陣法可是說是固如金湯。
在莊天路跟隨何琴南離開凡俗界前往真武界的時候,這個后山的防御陣法還是被他激發,他想的是以后如果再次回到這里,起碼有自己的棲息之地。
身為莊天路千金的莊心妍自然是知道這個防御陣法的,她能夠輕而易舉的進來并不奇怪。
此時,流云劍宗后山的一個大殿前,莊心妍已經扯下了那遮面的黑紗,她一手持著長劍,一手掐訣,汩汩靈氣在向她的劍上凝聚,猶如一個個漩渦一般。
對于防御大陣的破壞,莊心妍似乎早有預料一般,她冷冷的盯著飛來的兩人,一言不發。
來人是一名中年藍衣男子,在他的身后是一名紅衣女子,兩人的身法極其怪異,猶如一條長蛇一般。
“哼,莊心妍,你倒是繼續逃啊,沒想到還能從我九月觀要逃出來,逃出來也就罷了,竟然能夠混出真武界,來到了這靈氣稀薄的凡俗界,不過,這次我聶無邊倒要看看你還能往哪里逃?”
中年男子剛落在莊心妍的面前,便不無嘲諷的說道。
“呸,你們九月觀可真是歹毒,害死我父親不說,將我流云劍宗的弟子悉數殘殺,如果不是我得到一個機會,恐怕早已死在你們手中了吧。”
想起自己父親莊天路的死亡,莊心妍心中一陣絞痛,如果說父親做的最錯誤的決定便是跟隨何琴南前往真武界。
“我說莊心妍,如果乖乖的跟隨我們回去,或許師傅可以在觀主面前給你留一條狗命,否則你必死無疑。”
說話的是那名一身紅衣的女子,聲音尖細的猶如一個鬼魅一般。
“哼,聶紅衣,你們不就是為了流云劍的下落而來嗎?我早就說過了,流云劍被何琴南拿走了。”
“莊心妍,你騙傻子呢,你們明知道何琴南消失,便將所有一切全部按在何琴南的頭上。如果說何琴南拿走靜靈珠我們相信,但是拿走流云劍,騙傻子呢?”
聽到聶無邊的話,莊心妍沒有去辯解,她到現在才發現,他們被何琴南騙了,不僅騙走了靜靈珠,而且連流云劍也以觀摩等幾天的名義騙走。
在真武界,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尤其是在何琴南無辜消失的那段時間,琴劍山莊已經不能庇護他們,可以說琴劍山莊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,何談去保護他們。
于是心懷不軌的九月觀便盯上了流云劍,按照九月觀的估計,何琴南也就是拿走了靜靈珠,身為真武界第一人,一把琴南劍便將琴南劍技發揮的淋漓盡致,所向披靡,怎么會對一把凡俗界的流云劍覬覦呢?
很快,流云劍宗的所有人便被九月觀抓去,嚴刑逼供,如果不是她莊心妍是莊天路的女兒,還有些用處,恐怕早就死了。
“騙不騙你們已經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我與你們這些雜碎有不共戴天之仇,今天我將為死去的父親和所有流云劍宗的弟子報仇雪恨。”
說完,莊心妍劍指一橫,半空中的長劍帶著汩汩的白色漩渦殺向了兩人。
見莊心妍已經出招,聶無邊的臉上無比陰沉,一個先天九重的螻蟻,想不到竟然大言不慚,敢在他面前出招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如果今天不一招將眼前的這個莊心妍打殘,他洗髓境中期修為的聶無邊就白活了。
“螺旋九影!”
聶無邊一聲爆喝,身子便急速的變化起來,蜿蜒的軀體瞬間變幻著各種形態,九顆血色骷髏出現在半空中,帶著汩汩的血色殺機,幾乎要將整個后山吞噬一般。
先天境九重的莊心妍哪里見過這種架勢,她甚至連與自己修為差不多的聶震都打不過。
洗髓境,絕不是先天境可以對敵的,即使是借助了流云劍宗的原始靈氣。
“轟!”
只是一招,莊心妍便被聶無邊轟出了數丈遠,空中狂噴出數口鮮血,整個面部變得更加扭曲。
“紅衣,去把她抓起來,我們立即返回九月觀。”
聽到師傅聶無邊的話,聶紅衣猶豫了一下,還是低聲說道:“師傅,師弟聶震的仇----”
聶無邊一擺手,冷靜的說道:“報仇有的是時間,流云劍對我們九月觀很重要。”
盡管聶紅衣百般無奈,但是師傅說出的話,他是不敢違背的,只能先抓住這個莊心妍再說。
此時的莊心妍臉色已經蒼白,如果不是聶無邊手下留情,恐怕早已經是尸骨無存,這再次讓她意識到,修為間的差距,是任何東西都不能彌補的,想要報仇,看來只有來生了。
可是當她抬起自己的手準備要自殺的時候,她的全身仿佛被什么禁錮住一般,一動不動,她冷眼盯著聶無邊,眼神中全是恐懼。
“呵呵,不錯,莊心妍,我不讓你死,想死都是一種奢望,這是我九月觀的獨門秘法,叫生死域。”
說完,聶無邊再次掃了一眼莊心妍,那眼神是強者對弱者的一種無情蔑視。
莊心妍一顆心徹底沉了下來,原來他的打算是將聶震和聶紅衣引到這里,然后利用流云劍宗的先天地氣來激發流云劍訣,那樣即使打不過,也不至于束手就擒。
她千算萬算,還是沒想到身為九月觀大長老的聶無邊會親自前來,到現在,她也想不明白與劍技絲毫不沾邊的九月觀要流云劍干什么。
聶紅衣已經輕飄飄的走了過來,靠近莊心妍的時候,她一伸手,那只蒼白毫無血色的手瞬間形成一個爪子的形狀,向莊心妍抓來。
看見聶紅衣的那只蒼白的爪子,莊心妍無奈的閉上了雙眼,她只能等待命運的安排,沒有任何反抗。
“嘭!”
就在聶紅衣的爪子抓向莊心妍的剎那,一道凝實的拳影從天而降,重重的砸在爪子之上。
“噗!”
聶紅衣對于突如其來的拳影沒有絲毫的防備,被拳影擊出了數丈之遠,口中更是鮮血直噴。
等落地后,她驚訝地看著莊心妍,此時莊心妍的周圍已經站了四人。
“你們是誰?是莊心妍搬來的救兵嗎?”聶紅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,不滿的喝道。
莊心妍此時也睜開了眼睛,她想不到在這里會有什么人能夠來救她,不過當看到李青霄的時候,她的心一陣狂喜,不過,幾乎是瞬間,她便看到站在李青霄一邊的鐘清河和慕飛瑤。
鐘清河和慕飛瑤,她是再熟悉不過,兩人的私奔差點沒把父親氣死,將流云劍宗的聲譽糟蹋的是體無完膚,父親決定跟隨何琴南離開凡俗界,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。
想來,李青霄和他們是一伙的,想來被流云劍宗追殺了數十年,難道這是回來報仇的嗎?
本來心中燃燒起來的一絲希望,被瞬間澆滅,她莊心妍無論在聶無邊一邊,還是在李青霄一邊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,任人宰割。
“你是聶震的師姐吧?”李青霄盯著聶紅衣,那一天盡管他撤回了神識,但是那一身的紅衣他還是有些印象。
“我師弟是被你所殺?”
聶紅衣仿佛瞬間想到了什么,不錯,師弟聶震身上那一拳拳的拳影,與今天遇到的拳影何其相似?
“不錯,正是我,想為你師弟報仇那就來吧,我李青霄接著便是。”
既然遇到了九月觀這個變態門派的人,那么李青霄自然第一個想的就是為民除害,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吸取凡人的魂魄來修煉,簡直是傷天害理,此等門派不除,世無寧日。
“哼,年輕人,連我九月觀的弟子都敢殺,你真的以為在凡俗界修煉到洗靈境九重便天下無敵了嗎?今天我便讓你知道,得罪我九月觀的下場,放心,你的家人我也會殺!”
聽到李青霄親口承認了殺死自己的愛徒聶震的事實,聶無邊內心無比憤怒,一開始,聶紅衣的話并沒有引起他的重視,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在太年輕了,修為也就是洗靈境九重而已,他相信自己的愛徒聶震一定不懼凡俗界的這個洗靈境九重,不過,當李青霄親口承認后,他的內心憤怒無比。
即使不是眼前的這個李青霄殺的,他聶無邊也經不起這種羞辱,而且還是在螻蟻一般的凡俗界。
被一只洗靈境的螻蟻挑釁,在洗髓境中期的聶無邊看來,簡直就是恥辱,即使在真武界,同等修為的武者,見到他聶無邊都客客氣氣,禮讓有加,眼前的這個螻蟻一般的傻逼,果然是無知者無畏。
在聶無邊的心中,早已經將李青霄歸類到學了幾天三腳貓的功夫,便在靈氣稀少的凡俗界稱王,簡直就是一個笑話。
“呵呵,本事不大,口氣倒是不小,今天我李青霄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殺我的?”
對于九月觀的功法,他與聶震交手數個回合,陰毒無比,但是雷劍中蘊含的純陽之氣卻是其克星。
聶紅衣洗靈境的修為,聶無邊洗髓境中期,這些他都沒有放在眼里,盡管目前他洗靈境九重的修為,但是他絲毫不懼,造化青蓮訣下塑造的真元強度絲毫也不亞于洗髓境九重,他無需恐懼。
他唯一忌憚的就是螺旋九影的功法,絕對是陰毒無比,聶震只是一個先天境九重便讓他左右為難。
“呵呵,好,很好,你小子有種。”
聶無邊氣極反笑,可是嘴角哪有半絲的笑意,他冷冷的盯著李青霄,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對金鉤,在陽光的照耀下,泛著淡淡的金光。
那對金鉤在真氣的注入下,迅速飛起,幻化成兩個巨大的金鉤,卷起周圍的殺勢,便向李青霄殺來。
看著眼前金鉤的凌厲,李青霄立即便意識到自己輕敵了,聶無邊的真元強度遠遠在關宏升之上,幾乎是關宏升的數倍。
那兩道巨大的金鉤仿佛帶著一絲空間法則,瞬間將經過的空間禁錮,一道道空間波紋在李青霄的神識下來回蕩漾,向四周擴散開來。
“是生死域,真武界三大秘法之一的生死域!”
盡管莊心妍對于李青霄一伙還是心存芥蒂,但是她思考了一會兒后,便立即明白,相對于九月觀的陰狠毒辣,她還是選擇李青霄這一邊,即使鐘清河和慕飛瑤與她的仇恨,遠遠比不上她與九月觀的仇恨,九月觀可是殺父滅門之仇。
在莊心妍喊出來的瞬間,李青霄的神識已經捕捉到了這些空間波紋,只是在片刻,他的四周出現了空間漣漪,猶如身處海洋中一般,越是掙扎越是沉淪。
生死域果然名不虛傳,李青霄心里暗道,同時,他急速運轉起造化青蓮訣來,三生三滅脈瞬間與三陽三陰脈形成一個完整的周天循環,片刻間,便切斷了圍繞周身的空間波紋。
“咦?”
看到李青霄竟然在他的生死域中施展周天循環,聶無邊咦了一聲,內心很是不解。
對于生死域這種千古秘法,別說施展周天循環,就是動一動就很吃力,很明顯,他已經將生死域發揮到了一定程度。
身為洗髓境中期的聶無邊而言,他的內心立即狂熱起來,能夠在生死域中進行周天運轉的話,那么李青霄的身上一定有天大的秘密。
他越想越興奮,真氣和意念不斷灌入生死域中,片刻之間,原來的空間漣漪轉眼形成了汪洋大海,將李青霄的周天運轉徹底淹沒。
李青霄只感覺眼前一黑,一個個巨浪向自己的頭頂撲來,“噗”的一聲,一口鮮血直噴而出。
看著噴出一口鮮血的李青霄,聶無邊冷冷一笑,“還以為你小子有什么大的本事呢?還是熬不過我九月觀的祖傳秘法生死域啊。”
“方大哥。”
歡兒盡管沒有修為,也沒有任何修煉的經歷,但是她還是看出了李青霄的窘境,看著李青霄陷入泥沼一般的汪洋大海中一動不動,她焦急萬分,什么也不顧的便往前沖去。
鐘清河和慕飛瑤趕緊拉住了歡兒的沖動,“先等一等,不到最后,結局難料,我們應該相信方前輩。”
聽到兩人的話,歡兒立即明白了兩人的意思,那就是現在李青霄可能有自己的計劃,一旦她沖動上前,破壞了李青霄的計劃,那就很被動。
鐘清河和慕飛瑤盡管修為不咋地,但是在凡俗界摸爬滾打無數年,什么樣的場面沒有見過,什么樣的人物沒有見過,如果李青霄能如此簡單的被聶無邊所殺,那么他鐘清河和慕飛瑤就白活這么多年了。
莊心妍經歷過生死域的恐怖,當然,站在一旁的她也聽到了鐘清河和慕飛瑤的話,現在,她只是單純的以為這是兩人在安慰歡兒罷了。
生死域的恐怖,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,那就是一個泥潭,一個一旦陷入,便不能掙扎的泥潭,只能任人宰割。
在真武界這些年里,聽得談論最多的就是真武界的三大秘法:
第一大秘法生死禁,傳聞可以控制任何的飛禽走獸,以及天下高手為自己所用,一旦中了生死禁,便會成為對方的忠實奴仆,生死全在主人的一念之間。
第二大秘法生死域,傳聞可以將任何人禁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,雖使勁回身解數,不能移動分毫,只能任人宰割。
第三大秘法生死輪,傳聞可以使人瞬間蒼老,片刻死去,時間流逝無聲無息,可惜的是生死輪已經失傳,并不在真武界。
生死禁為琴劍山莊所有,何琴南消失后,生死禁也隨之不知去向,生死域本來是歸魔歡宗的圣女代代相傳,但是隨著魔歡宗圣女言雪薇的失蹤,也是石沉大海,不過萬幸的是,魔歡宗不似琴劍山莊,所有的法寶只是何琴南一人保存,其中的一部分生死域拓印本,便在魔歡殿中保存。
后來隨著魔歡宗圣女言雪薇失蹤,在一個月黑之夜,一群黑衣人闖進魔歡宗,幾乎將所有洗靈境以上的高手斬殺殆盡,外界懷疑生死域的那部分拓印本便是被那群黑衣人搶劫去了。
現在聶無邊施展出來生死域,莊心妍立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,當年血洗魔歡宗的正是九月觀。
也難怪,可能是在魔歡宗的收獲頗豐,得到生死域后,立即將原先在琴劍山莊駐留的流云劍宗的人全部帶走,可氣的是琴劍山莊沒有一個人反對。
九月觀的實力,在真武聯盟那里,應該是被完全低估了,將九月觀劃分為四星門派,絕對是失誤。
李青霄口噴出一口鮮血后,并沒有理會一邊冷嘲熱諷的聶無邊,在巨浪劈向他周天運轉的剎那,突然間,他的紫府中出現了一扇門,這扇門是通往青蓮世界的大門。
從青蓮世界出來,只是一個念頭而已,這是青聯世界的器靈青兒告訴他的,可是要想進入,卻并不是一個念頭而已,盡管之前沒有嘗試過,但是他曾經無意中發出過幾次進入青蓮世界的意念,始終不能成功。
此時,他才意識到,當初在青蓮世界,器靈青兒是騙了他,或者說他之所以從青蓮世界出來,是青兒讓他出來的,并非是自己的意念。
一個器靈竟然有如此的心機,李青霄一想到這里后背冷汗直冒。
那個在他眼中天真幼稚,說著一口童聲的器靈青兒,絕不簡單,與如此器靈在一起,他李青霄時刻感覺如芒在背。
想到這里,他急火攻心,噴出了一口鮮血,那扇通往青蓮世界的大門也隨之消失。
生死域與青蓮世界之間一定有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系,不然不會出現如此的境況。
既然生死域與青蓮世界有某種關聯,那么他必須要得到生死域,感悟出生死域的秘法,不然師傅費勁千辛萬苦留給自己的青蓮世界很可能會易主。
至于三生三滅草,有誰能保證只有這一株呢?如果他不知道有三千界也就罷了,既然知道了,那么他確信三生三滅草一定會出現在某個界面,到了那時,青蓮世界中的器靈青兒會不會另擇明主呢?
從青兒對自己的所做所為,他不排除有這樣的情形出現,人心叵測,還是小心為上。
想到這里,他定了定神,一圈圈的波浪漣漪已經將他牢牢困住,他嘗試著運轉真元,三生三滅脈迅速將澎湃的真氣運轉開來,但是三陽三陰脈卻始終不能移動分毫。
如果說剛才只是感覺聶無邊真元的強悍,那么現在,他正式感受到了這種真元的壓制。
很明顯,生死域展開的這些禁錮元神的域,是用真元和意念來共同完成的。
可是,聶無邊洗髓境中期的真元渾厚度是強悍無比,但是意念卻是一般,比起他的神識來,簡直不堪一擊。
現在,李青霄洗靈境九重的神識,神識功法更是體悟到一個新的層從,比起洗靈境初期來更是強了數倍不止。
“紅衣,去將此子生擒過來,此子身上的秘密頗多,等為師榨盡他身上的秘密后,隨你處置,為聶震報仇雪恨!”
聶無邊冷冷的盯著一絲不動的李青霄,在他的意識中,李青霄已經被他的生死域完全禁錮住。
目前,生死域上的真元和意念消耗頗多,如果再等下去,他怕沒有多余的真元阻止莊心妍逃走。
聽到師傅聶無邊的話,聶紅衣沒有絲毫猶豫,螺旋九影隨手便施展了出來,在半空中盤旋著那曼妙的身軀,宛如一條火蛇一般,蜿蜒著向李青霄殺去。
歡兒一陣緊張,再次想邁出去,但是這一次被慕飛瑤按住,慕飛瑤順勢祭出一柄長劍,在半空盤旋著,發出一陣陣劍鳴。
鐘清河早已飛身而出,一招清河劍意施展開來,陣陣劍浪,瞬間充斥環宇,如黃河滔天之水,從天而降。
“清河劍式!”
一邊膽戰心驚的莊心妍看著鐘清河施展出清河門的絕招,清河劍式,口中不禁贊嘆道。
以前,她見過鐘清河施展過幾招,但是那些顯然與今天見到的這一招遠遠沒法比,這一招似乎要將人的識海撕裂一般,整個身軀仿佛被黃河的滔天巨浪吞噬。
洗靈境九重的她顯然不是沒有見識的人,這一招劍式即使是父親莊天路也難以抵擋,那么身為洗靈境中期的聶紅衣不知道會不會擋下。
真武界的靈氣與功法,比起凡俗界好高出太多,尤其是九月觀的功法更是陰毒之至,變態之極。
“找死!”
見鐘清河殺向自己,聶紅衣立即怒斥道,她沒有去找凡俗界的這幾個螻蟻麻煩已經是天大的恩典,沒想到眼前的這個螻蟻還想試圖阻止自己擒拿李青霄,簡直是給臉不要臉,那就一起殺吧,讓其余人看看,她聶紅衣不是吃素的。
聶紅衣一個變招,九個骷髏凌空而起,帶著汩汩的黑氣,瞬間便將天際吞沒。
“轟!”
九個骷髏才形成的陰氣漩渦與清河劍意衍生的黃河滔天撞擊在一起,整個半空都被撞擊得搖晃不已。
不等撞擊激起的漫天煙霧散去,鐘清河的清河劍再次變幻,一劍橫指,一道肉眼看不清的金色劍氣,便殺向了聶紅衣。
看著這道金色劍氣,聶紅衣的全身不禁一陣,她感覺到金色的劍氣上有一股純陽之氣,不管這股純陽之氣強弱,都能克制她的螺旋九影。
果然,金色劍氣一經擊出,九個骷髏發出的黑氣悉數被金色劍氣斬去,或許下一刻便斬向那九個骷髏。
聶紅衣眼神一縮,迅速將九個骷髏召回,作逃跑狀,鐘清河哪里會放過這個機會,真元運轉下,清河劍一指,一道道的金色劍氣魚貫而出,直追那九個骷髏。
同時,鐘清河身子一傾,向前奔襲而去,清河劍的劍尖直指聶紅衣。
看到鐘清河的拼殺,李青霄心中暗自贊嘆,不愧為一派之主,戰斗經驗豐富不說,對敵方漏洞的捕捉更是洞若觀火,其魄力更是平生少見,這絕對是一個天賦極高的武者。
那清河劍意施展出來的黃河滔天絕不亞于琴南劍技施展的劍訣,這個真武大陸果然是修武的世界,想到這里,他不禁對流云劍訣期盼起來,有清河劍式和琴南劍技在前,相信流云劍訣也絕不遜色。
不過,他與聶震交過手,清楚的知道九月觀施展的螺旋九影不是九個骷髏,而是十個,第十個骷髏雖然是虛幻而成,卻是蘊含著九個骷髏的靈魂。
而鐘清河在不明所以,毫無防備的情形下,一定會吃大虧,甚至當場喪命。
在兩人打斗的時候,李青霄已經抓住這個寶貴的時間窗口,神識網已經將自己層層護衛起來,生死域可以禁錮他身體的三陽三陰脈,但是對于他的三生三滅脈是束手無策,因此,他輕而易舉的便破開了四周的生死域禁錮。
不過,他只是將波浪漣漪下面的禁錮破除,上面的漣漪依然在蕩漾著,給聶無邊一個錯覺,那就是他的生死域已經將李青霄完全禁錮。
鐘清河已經將清河劍激發到極致,一道肅殺的劍氣,完全將聶紅衣籠罩起來。
聶紅衣那自以為得意的笑容盡收李青霄的神識中,李青霄要的就是這一刻,不等聶紅衣將第十個骷髏激發出來,密密麻麻的神識針已經被李青霄祭出。
洗靈境九重的神識針,尖細無比,鋒利非常,速度更是驚人,僅僅是呼吸之間,已經殺入聶紅衣的識海。
“啊---”
一聲痛苦的叫聲傳出,聶紅衣捂著頭,倒地翻滾,此刻,聶無邊豈能不知道聶紅衣的識海被人偷襲了。
令他難以置信的是,身為洗髓境中期的他竟然毫無察覺,難道此地還隱藏著什么機關不成?
不過,現在不是他考慮這些的時候,如果此刻他不出手,那么聶紅衣必然會被鐘清河斬殺。
“找死!”
聶無邊一聲爆喝下,真元更是鼓動開來,一個虛幻的骷髏祭出,迅疾無比,卷起四周的凌厲殺勢,向鐘清河殺來。
李青霄一陣冷笑,找死?現在誰找死還說不定呢?既然聶無邊不舍得將生死域從自己身上撤去,那么李青霄只能賭一把,賭鐘清河能夠承受住這個虛幻的骷髏,最多重傷,不至于死去,如果死去,那么只能怪命了。
面對洗髓境中期的聶無邊,他只能劍走偏鋒,找準時機,否則想斬殺聶無邊那是難上加難,說不定自己這邊的幾個人會被聶無邊斬殺。
洗靈境九重的他,自保沒問題,但是如果保護幾人,那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了。
想到這里,李青霄不再猶豫,一輪輪的神識刀便劈向了聶無邊,刀鋒密集,只是眨眼間已經殺向聶無邊。
“不好。”
此時,聶無邊才意識到剛才的神識功法是李青霄發出的,現在神識刀逼近他的識海,他立即便有了反應。
聶無邊不愧是戰斗經驗豐富之人,一道道意念刀和意念箭同時發出,與神識刀糾纏在一起。
同時,他果斷撤回了生死域,將所有真元和意念灌注到九個骷髏上。
“好奸詐的小子,螺旋九影!”
九個骷髏已經向李青霄殺來,帶著汩汩殺氣,卷起漫天的殺意,形成一個黑色的太極螺旋,傾瀉著無比的陰寒。
同一時刻,李青霄騰身而起,流云劍同時激發,一聲爆喝:“琴南劍技!”
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---
萬道劍芒瞬間形成一道劍幕,將九個骷髏層層包圍起來,真元鼓動下,劍幕發出一陣陣呼嘯,與九個骷髏的詭異凄慘的悲鳴交織在一起。
“轟---轟---轟---”
劍幕中,發出一陣陣震天徹底的轟鳴,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讓人毛骨悚然。
好強!
李青霄的丹田有了一絲枯竭,識海也是如此,如果此時繼續糾纏下去,依洗靈境九重的修為,他必敗無疑,只有留下一絲的真元和神識,激發出五雷法咒和十一雷劍,神不知鬼不覺將聶無邊第十個骷髏徹底絞殺,這是他唯一可以取勝的機會。
聶無邊的真元和意念比他想的要強悍了無數倍,真武界難道真的靈氣充沛不成?否則怎么能出現聶無邊如此強悍的洗髓境呢?
不行,他一定要去真武界一趟,除了找夏雨柔,他還要尋找晉級的修煉資源,想到師傅歷經萬苦留給自己的青蓮世界還不完全屬于自己的時候,他對修煉有了前所未有的急切,他絕容許任何人搶走青蓮世界,這是師傅李青霄的,誰也不能搶走。
想到這里,他主動收回一些真元和識海,后撤一步,眨眼間便是后退了幾丈之遠。
李青霄不知道的是,聶無邊比他還要震驚,洗髓境中期的他即使在真武界都是少有敵手,沒想到在區區凡俗界被一個洗靈境九重的年輕人逼成了不分上下。
更重要的是他感覺那柄長劍上有生死輪的強烈氣息,難道李青霄手中的長劍正是流云劍不成?如果流云劍在李青霄手上,那么今天即使是他也不能從李青霄手中搶奪過來。
見李青霄后退了一步,他索性也收回了一絲真元和意念,后退幾步,抄起到底翻滾的聶紅衣,迅速離去。
鐘清河見那個強悍的骷髏殺向自己,頓時陷入進退兩難的處境,不過,一道強大無比的劍幕從天而降,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,清河劍式再次變幻成兩條溪流般的劍氣,將自己護衛起來。
當那個骷髏無限接近自己的剎那,他實在抵不住洗髓境中期帶來的壓制,口中鮮血直噴。
就在他以為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,回撤回來的李青霄隨手一丟,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與那個虛幻的骷髏撞擊在一起,等煙霧散去,他才發現李青霄已經在數丈之外,而聶無邊和聶紅衣已經消失不見。
歡兒早已經撲向了李青霄,慕飛瑤也向鐘清河奔去,不久,四人聚合在一起。
“多謝方前輩出手相救。”吞下一粒丹藥后,鐘清河一抱拳對李青霄說道。
“應該是我謝謝你才是。”李青霄聲音有些苦澀,如果不是這次生死域打開了青蓮世界的大門,他還一直被青兒蒙在鼓里,只可惜了鐘清河和慕飛瑤的天魂,竟然被自己送進了青蓮世界。
現在,他總算明白,并不是自己送進去的,而是里面的器靈青兒想要而已。
兩人謙讓了一陣子后,便盤膝而坐,運轉真元,開始周天運轉,療愈自己的傷勢。
一邊的莊心妍,呆呆的站在原地,眼睛睜的大大的,她實在不敢相信,流云劍竟然在這里出現了,而且是在李青霄的手中。
這怎么可能呢?
父親莊天路的流云劍和靜靈珠明明都被何琴南拿走,為何流云劍又出現在了凡俗界呢?
剛才趁著混亂,她原先的打算是逃走的,但是當看到流云劍的那一刻,她再也沒有了逃走的心思。
“慕師姐,你們這是來這里找我報仇的嗎?”反正自己決定不逃走了,莊心妍走到慕飛瑤面前,開門見山的說道。
“莊心妍,你把我慕飛瑤想的那么不堪嗎?報仇?哼,我自從我與清河離開流云劍宗的那刻起,便不想再與你們有任何的瓜葛,只不過你們不該將我的婉兒扣押,她還只是個孩子呀。我現在來到這里,就是想問一下我的婉兒在真武界還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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