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志遠把電動車打到最高擋,十八分鐘,到了虎跳溪對岸。

呂同一行人下車,朱志遠道:“這條溪,叫虎跳溪,解放前,這邊多虎,經常就有老虎在溪兩岸跳來跳去,得了這個名。”

“以前老虎是多。”呂同道:“我老家以前也有,可惜后來都打光了。”

“過了橋,那個峽口,就是虎跳峽,里面深三公里多一點,最寬處,有一到兩公里,南邊和東端峽底,是絕壁,猴子都攀不上去,北面是山,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山包,適合老虎生存,但過了北山,又是一條大斷崖。”

朱志遠說著把手一劃:“我們只要在峽谷口,建一道墻,老虎放里面,就絕對出不來。”

“那你們的觀虎臺是在……”呂同問。

“在這邊山上。”朱志遠帶路過橋:“請跟我來。”

他過了橋,帶路上山。

一千多米,呂同這些人,也爬了一個多小時。

上了山頂,眼前一闊,呂同叫道:“光這個景色,這趟山爬得就不虧啊。”

高東紅點頭:“城里人天天關在尺寸之地,來這里爬爬山,開闊一下眼光,確實不虧。”

話是這么說,但兩人其實都知道,一個旅游區,沒有一個特別吸睛的亮點,游客不會來的。

而朱志遠的虎園,就是這個亮點。

朱志遠帶他們到懸崖邊上,指著北面的山包,道:“峽谷里面,連著北面這些山,就是一個最大的虎園,在這上面,白天看老虎,晚上聽虎嘯,就是最大的賣點,而我們的收入,就是從這觀虎臺上來。”

“仔細說說。”呂同開口。

不僅是他,高東紅方自成這些人,全都起了興致。

前面的楊梅節,純投入的,大家興致不高,投錢誰不會啊,關健沒錢不是。

但虎園能帶來收入,這就是本事了,自然吸引人。

“投資商和縣里簽約。”朱志遠從頭介紹:“虎跳溪以東,包括整個虎跳峽,由投資商承包,一年六十萬,縣里五十萬,鎮里十萬,這個承包費,每年增加百分之五。”

“這個可以。”呂同點頭:“不算多也不算少。”

要是真的特別奇秀的風景區,六十萬一年肯定包不下來,但虎跳峽,就這么一個山包,如果沒有老虎,是很難吸引游客的,一年六十萬,確實是可以了。

“投資商會把這山頂上,打造成一個觀虎臺,所有的收入,都從觀虎臺上來。”

朱志遠雙手比劃著:“從西到東,這面山頂,加上東端,大約是五公里左右,最寬處,一千米左右,這么大一塊臺,可以一次性容納五萬以上的游客。”

“有這么多游客來嗎?”高東紅問。

“所以楊梅節免費。”朱志遠道:“每年的楊梅節,就會吸引一波游客,這里到楊梅鎮,不過十多公里,私家車一拐就過來了,沒車的,我們安排了電動車接,游客來了,難道真就只摘了楊梅就走?這邊不但有山水,還有老虎,老虎還是很少見的嘛,不去動物園,是見不到的,而整個東州,就東城動物園有幾頭老虎,絕大部份東州百姓,其實是沒見過老虎的,何況是野外的老虎。”

他說到這里,嘿嘿笑:“今年是沒老虎,明年,有了老虎,我們在楊梅節,就會做宣傳,楊梅樹下臥著老虎,楊梅樹上呢,站著幾個摘楊梅的人,一臉驚恐。”

他不往下說了,但呂同這個想象那畫面,全都樂了。

你來摘楊梅,下面老虎盯著你,想想就膀胱發緊啊。

“你小子,有點兒鬼才。”呂同笑著向朱志遠點了點:“不過,這么一宣傳,確實會讓絕大部份來摘楊梅的游客起興趣,換了是我,也會這么想,居然有老虎,來都來了,為什么不來看一眼。”

“這是一種心理暗示。”高東紅點頭。

“所以我說這小子鬼嘛。”呂同又向朱志遠點了點,轉頭看向方自成幾個,道:“這是智慧啊,楊梅本來也吸引人,再一免費,愿意來摘的人就不會少,而老虎同樣罕見,到時一宣傳,愿意來看一眼的,肯定也不會少,來都來了嘛,而只要他們上了山,這山頂上,就全是生意。”

方自成幾個也全都點頭。

周云暗想:“朱助理確實背景硬,但這腦子,也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。”

“小朱,你覺得這個觀虎臺,如果搞起來了,每年的收入會是多少?”高東紅問。

“不敢確定。”朱志遠道:“我們這么算,假設,楊梅節能吸引來十萬人,其中一半人,來觀虎臺看虎,從那邊來,再到這邊山上,差不多大半天就過去了。”

他說著笑了一下:“即然來看虎,沒看到虎,一般人不甘心吧,我們當然也會宣傳,錄一點老虎的視頻,或者去下面搞幾聲虎嘯,吸收著游客,那么,一般來說,游客不看到老虎,不會走吧。”

呂同高東紅幾個都點頭,這個心理,大家都能理解。

“就算一半人走,留個三萬人吧。”朱志遠又退一步:“這三萬人,在這山頂上,吃的,喝的,住的,再加上購買山里的山貨,一人花三百塊,多不多?”

“不多。”呂同高東紅齊齊搖頭。

現在城里人的工資,幾百上千還是有的,而且即然出來玩,幾百塊都舍不得花,你來玩個屁啊。

“三萬人,一人三百,那就是九百萬,差不多一千萬的樣子。”朱志遠說著,又道:“當然,這只是毛收入,不是純利潤,但即然在這山頂上,東西稍稍賣貴點,商家利潤高點,例如,百分之一百的利潤,沒問題吧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高東紅幾個點頭。

旅游區的東西,尤其是到了里面,那都是貴得驚人的,泰山頂上一瓶水,那得翻幾個翻啊,沒說的。

“那么,一千萬的貨,五百萬利潤,輕松到手。”朱志遠說著一笑:“而承包商一年的承包費,只有六十萬,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樣子。”

“但楊梅節的投入你沒算啊。”呂同點出癥節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