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志遠早有謀算,他知道大橋秋馬的病會發作,因為前世,大橋秋馬也就是在09年下半年去中國找的余白杏,給余白杏治好后,10年左右,他就回了日本,然后治好了幾個病人,一舉成名。

即然他有謀算,自然而然,就先下了餌,這幾天,和中島介男花天酒地,他時不時的,就露一手針術,例如喝醉了,第二天早上醒來頭痛,扎一針就好,肚子不舒服,同樣扎一針就好。

中島介男本來就信他是高人,對他表露出來的針術,也無比崇拜,所以,這會兒一得知大橋秋馬舊疾發作,他就找上了朱志遠。

他并不知道,朱志遠一直就在等待,不過,他這一開口,朱志遠卻沒有立刻應下來,反而皺眉,露出凝思之色:“神志方面的病啊……這個還蠻頭痛的……”

“是的是的。”見他為難,中島介男也忙點頭認同:“精神方面的病,確實是不好治。”

他又介紹:“大橋家族,深植醫藥和藥療領域,家族所屬醫院和科研所里面,有著無數的世界頂級專家,但對于秋馬的病,他們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,最多也就是控制而已,每次都只能稍稍好一點,無法根治……”

“西醫治精神類疾病,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。”朱志遠直接打斷他,并且一棒子把西醫打死:“他們的治病機理就不對。”

他這么武斷,鄙視西醫,中島介男卻反而眼睛一亮。

中島介男眼里,朱志遠是高人啊,幾座山那么高的高人,別人說西醫不行,中島介男說不定要反駁一下,或者干脆駁得懶得駁,但朱志遠說西醫治精神病不行,那就絕對錯不了。

再一個,他還有自己的切身經驗啊。

他道:“我也覺得西醫在這方面的治法不對,他們主要就是用鎮靜劑,秋馬這病,就是神志類的,其實和我前面的病差不多,心頭放不下,光用鎮靜劑有什么用呢,就象我,那些日子,整夜整夜睡不著,只好喝酒,后來喝酒也不行了,就只能吃鎮靜劑,當時倒是睡著了,可醒來后,有一點效果嗎?完全沒有好不好,身體反而差了,神志也越來越不穩定,要不是志遠君你點醒了我,我懷疑我都會成為精神病。”

他吐槽半天,又道:“我感覺,治這方面的病,還是得中醫,志遠君你的針術,疏理神志,我就覺得蠻好,每一次扎針好,我都覺得精神安穩,神清氣爽的感覺。”

說到這里,他對朱志遠鞠躬:“志遠君,勞煩你去看看秋馬的病吧,他其實也不是完全神智迷糊,他頭腦是清醒的,就是亢奮,狂燥,但西醫除了鎮靜劑,就沒有別的了,我覺得,這世間,如果有誰能治好他的病,也只有志遠君你了。”

“呵呵。”朱志遠笑了一下,沒有謙虛,因為事實如此,前世,大橋秋馬的病,就是余白杏以鬼門十三針治好的,余白杏能治,他也行。

當然,他針術應該是不如余白杏的,雖然他找穴比余白杏還要準,但醫理方面,余白杏是要強于他的,但沒關系啊,實在自己不行,還可以打電話問余白杏嘛。

所以,沒必要謙虛,不過他也不把話說滿,道:“我也不知道行不行,不過先去看看吧。”

中島介男大喜,當即站起來:“請。”

他親自開車,好吧,這幾天,只要跟朱志遠出去,都是他親自開車,保鏢什么的,駕著車在后面跟著。

日本人在禮儀方面,確實讓人無可挑剔。

大橋家族做為世閥,住的自然是豪宅,極大,和中島介男家差不多,幾乎就是一個莊園,不過中島介男和大橋秋馬是好友,他的車,沒有通報,直接就開進去了。

到里面,下車,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已在等著,對中島介男鞠躬,中島介男擺手,不跟他廢話,對朱志遠道:“志遠君,跟我來。”

他帶著朱志遠往里闖,管家就在后面跟著。

日本文化受中華影響非常深,房子也一樣,這種大型莊園式豪宅,都是繞來繞去的,講究的是曲徑通幽,而不是一竿子到底。

中島介男帶著朱志遠繞了好一會兒,進了一個園子。

園子里人不少,不過都是遠遠的圍著。

園子中間,一個亭子前面,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,男子手中拿了一把武士刀,正在一刀一刀的劈亭子的柱子。

“這就是秋馬。”

中島介男手指那男子,給朱志遠介紹,轉頭又問后面的管家:“今天是怎么回事?”

“不知道啊。”管家一臉愁眉苦臉的搖頭:“本來好好的在亭子里看書,突然就說,這亭子礙事,拿了把刀來,就說要把亭子砍掉。”

“勸不住?”中島介男問。

管家臉更苦三分:“怕是又發作了,大小姐的話都聽不進。”

“哦。”中島介男道:“信子也在家里嗎?”

就在說話間,突然驚呼聲起,只見那亭子向一邊歪過去,隨即轟然倒塌。

“哈哈哈哈。”

眾人的驚呼聲中,那男子則持刀狂笑,極為快意。

這會兒他臉轉過來了,朱志遠也就看清了他的樣子,別說,長得還挺帥的。

這種世閥,優選美女,一代代基因傳承下來,后輩子弟往往長得都不差,出美女帥哥的概率也非常高。

“秋馬。”中島介男揚手招呼。

大橋秋馬看過來,臉上露出笑意:“中島,你來了,快來看,我把這亭子拆了,以后就再也不會礙眼了。”

就這對話來看,好象正常,但他亢奮的眼神,表明了他的狀況。

“不錯。”中島介男走過去:“這亭子,我也早看他不順眼了。”

“是吧。”大橋秋馬哈哈大笑,他左手還提著刀,右手卻搭在了中島介男的肩膀上:“我就知道,你一直是最理解我的人。”

“當然。”中島介男點頭:“從小時候,我們一起去偷你姐姐的巧克力,然后給你姐發現了,你栽臟到我身上,我就知道了。”

小時候的趣事,讓大橋秋馬哈哈狂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