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剛到傍晚。
柳塵就再次帶著芊芊前往了拍賣行。
起初賣的，仍舊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，直到后來柳塵都昏昏欲睡了，才終于見到一名中年男子，手拽一條鐵鏈走上了高臺。
而在他的身后，則有一群被鐵鏈串著腳鐐的男女。
“怎么還有男的？”芊芊頗有些意外的嘀咕道。
柳塵則隨口說道：“這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“雖然以前女子都是待字閨中，足不出戶的，但自從有了一定地位之后，那些轉向女子服務的男娼，自然也就跟著出現了。”
“而且就算沒有男娼，自古以來，不也還有一大堆圈養面首、男寵或者男妾的女人存在嗎？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芊芊恍然道。
而隨著兩人正談話間，臺上的拍賣也跟著開始。
他們也不怕觸犯新宋律法，因為他們做的交易，都有正經的聘用文書，是以丫鬟或者男仆的身份聘入府中。
甚至連付給他們的月錢記錄都有，只不過付完之后，就會走別的渠道進行洗白，接著再重新回流到拍賣行之中。
而那些娼館，就更不用說了，簽的也是文藝類的文書，說白了就是走賣藝路子的，就算不小心被抓到了別的“事兒”，人家也不怕。
因為人家直接搞出了一套類似現代“會員制”的東西，他們會讓你去一個店鋪消費，買一張紙，花個幾百幾千鈔。
然后你就能拿到一張店鋪給的抵折券。
進入娼館后，再把券送給娼館里的人，就能按照花的錢數隨便玩了。
而在娼館之內，因為沒有任何金錢流通的過程，沒有買，當然就不算賣了。
就算是在床上抓個現行，人家也可以說是看重對方文采，情到濃時，才情不自禁的。
而且就算退一萬步講，真出事了，拍賣行也是不沾包的。
因為他們還有一個備用手段，就是類似于現代的“用工中介”一樣，有完整的介紹人力資源的文書！
我把人介紹你給做工，說好做的都是正經事，你娼館的人走偏了，就不怪我了。
反正就這么說吧，凡是律法中有禁止的，人家真的都是逐字逐句的給摳爛吃透了！
能夠完美的避開一切懲罰。
“這次拍奴二十，男有八人，女有十二人，上品者七人，每計十萬鈔，中品者六人，每計五萬鈔，下品者七人，每計兩萬鈔。”
“不散走，底價總計一百一十四萬鈔，每次最少加價兩萬鈔。”
臺上拍賣師大聲介紹著。
只是話音剛落，就聽下方一人忽然喊道：“一百二十萬鈔。”
柳塵循聲望去，就見叫價之人正是昨夜那中年婦人，也就是城主之母。
看得出來，這些被拍之人，有她所中意的。
而旁邊原本還想競價的人，見到中年婦人叫價，一個個也立馬縮回脖子，不再過多考慮。
看得出來，這些人也都不敢跟她爭。
“一百五十萬鈔。”芊芊也認出了她，但芊芊卻一點不怕她。
報價一出，全場瞬間落針可聞！
似乎都沒想到，竟然還有人敢跟中年婦人競價！
直到看清柳塵和芊芊的樣貌之后，才猛然反應過來，這倆可不就白天打死打傷不少城主府護院的人嗎！
“有戲看了。”
“這倆人真是不要命了。”
“是啊，敢在萬國城得罪城主府的人，不是蠢就是瘋。”
“可不嘛，萬國城的勢力多大啊，敢跟他們叫板，那不是找死嗎？”
安靜過后，有人便小聲議論了起來。
而那中年婦人在看到，竟然是芊芊“不怕死”的跟她競價以后，火氣也“噌”的上來了！
但這是在拍賣行里，是他兒子重要的斂財之地，曾明令此地一切按規矩辦，是絕對不能鬧事的地方，所以也只能暫時壓下火氣。
可輸人不輸陣，那中年婦人一氣之下直接喊道：“兩百萬鈔！”
“三百萬。”芊芊好整以暇的說道。
“五百萬！”中年婦人怒聲叫價。
“一千萬。”芊芊散漫回應。
把中年婦人氣的，直接原地顫抖起來！
而旁邊的人則紛紛看著芊芊暗自譏諷道：“這個女人美則美矣，就是沒腦子了些。”
“是啊，這拍賣行都是城主的，城主府的人花錢，最后還不是進了城主府？她跟人家城主府較勁，不是蠢是什么？”
隨著眾人的嘲笑聲響起。
怒不可遏的中年婦人直接起身吼道：“兩千萬鈔！小賤人！有本事你就接著跟老娘作對！”
芊芊不急也不氣，緩緩伸出手指，“五千萬鈔。”
錢嘛，算個什么？
她旁邊就坐著印錢的人，會缺這玩意兒？
更何況，別說五千萬鈔了，就算五千億鈔又怎樣？萬國城有命拿，但有命花嗎？
那中年婦人聽后，忽然平靜下來，并露出嘲諷的笑容，“行了，一百萬鈔的東西，多賺你四千九百萬鈔，怎么著也都值了。”
說完，還得意的笑了出來，“小賤人，跟姑奶奶斗？你還嫩了。”
聽到中年婦人這么說，芊芊卻不屑的笑了，“老賤狗，你是不是以為我吃了四千九百萬的虧，就會特難受啊？”
“你叫我什么！”中年婦人怒道。
“呵。”芊芊依舊滿是鄙夷，“窮狗就是窮狗，一輩子沒見過錢，四千九百萬鈔而已，就能讓你高興成這個賤樣子，這城主府，怕也不過如此了。”
說著，芊芊又舉了下牌子，“六千萬鈔！”
聽著芊芊自己競自己的價，拍賣師也有些懵了。
“多給你一千萬鈔，是想告訴你，別拿自己的家產，跟我的零花錢比，你以為的很多，那也只是你以為的罷了，老賤狗。”
芊芊挑眉說道。
“你！你！”中年婦人肉皮直顫，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“怎么？窮狗，斗錢斗不過，又想動手了嗎？也行啊，是直接打還是出去打？”芊芊充滿鄙夷的說道。
“好！好的很！小賤人，你等著！等著！”中年婦人表情猙獰的厲聲吼道。
說完，就帶著人離開了拍賣行。
她雖然快被氣瘋了，但還沒失去理智，憑她身邊那幾個爛柿子，別說跟芊芊或者柳塵打了，能近身都成問題！
最終不出意外，二十名男女被芊芊成功拍走。
……